近视手术到底该不该做,全面解答

2023-10-25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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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十多年经验的眼科医生,每天都会被问:

近视手术到底安不安全?我适合哪一种手术方法?近视手术的原理是什么?

然而,现状是,很多人即使是已经看了医生,还是一头雾水,因为医生不可能可以和每一位患者解释清楚每一个为什么。

患者本身可能也无法在一次看诊中,就问完所有问题。所以:

作为一名十多年经验的眼科医生,你想知道的有关近视手术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1. 近视手术有哪些?近视手术原理和对应的后遗症是什么?

  2. 表层激光手术(SMART、PRK)

  3. 飞秒激光(半飞秒、全飞秒)

  4. ICL晶体植入手术

  5. 近视手术的费用分别是多少?

  6. 做完近视手术后还会近视吗?

第一部分:

近视手术分几种?有何分别?

Epi-LASIK和LASEK已经基本被淘汰了,就不展开说了。

Trans-PRK和SMART:

都是采用阿玛仕机器进行手术,无需制瓣,机器不会接触到眼睛,需打掉整个前弹力层,然后在基质层切削掉对应度数的角膜。手术之后,上皮层会在几天内自行恢复,前弹力层永久缺失。

角膜结构

从目前的研究来看,表层手术后,1-7年,均有不同程度的上皮增厚现象。

因为表层手术的原理就是,打掉整个上皮层之后再在基质层进行切削,术后任其自行恢复。

虽然伤口数天就可以恢复,上皮层也会自己长回来,但是每个人的恢复能力都不一样。

用手臂伤口来举例,同样都是在操场摔的,有的人留下一个大大的疤痕,有的人小小的,有的人甚至不留疤。上皮层的恢复也是一样,表层手术后,有更大的机会形成上皮增厚。

上皮层厚之后,就会形成大家熟悉的“屈光回退”,这个问题后面我会再展开说。也就是说,做完手术之后,可能又近视。

2015年,发布在《Journal of Optometry》的论文中显示,大约有78%的人,在PRK术后会出现Haze(角膜浑浊引起的雾视),这些Haze最常见是在术后一个月左右产生,研究也发现,如果是高度近视,就更容易发生。

表层手术的消融方式会切断角膜神经,破坏泪腺功能单元(LFU: lacrimal functional unit )。 LFU 由泪腺、眼表和神经支配构成。它调节泪液分泌,并影响其成分。因此,光消融会导致暂时性干眼症、角膜屏障功能恶化和角膜敏感性改变,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些患者术后觉得会干眼以及明显疼痛反应的原因之一。

说了这么多缺点,不是为了让大家望而却步,只是希望大家可以了解,每一项手术背后可能的风险,自己是否可以接受,以及会不会对术后的生活造成影响,毕竟日子是你在过,一定要考虑清楚。

表层激光手术的名称有很多,有一些说是第几代第几代,但万变不离其宗的是手术原理。来找我检查的近视人们,如果还有其他的术式可以选,我一般不会推荐选择表层激光,因为有较大可能性患者本身无法接受,但是,有很多人,是只能做表层手术的,这也是没办法的。

如果想了解自己的眼睛应该怎么选手术方式,也可以把你的情况私信或微信告诉我,可以在线先为大家判断一下,避免去了医院都不知道该问什么的尴尬。

飞秒激光

半飞秒英文是FS-LASIK,分为精雕绿飞秒和半飞秒。

手术原理是,将角膜基质层以上的部分像花瓣一样掀开,也就是大家听过的“角膜瓣”,然后利用准分子激光在基质层切削,最后将角膜瓣盖回。

我在“近视手术真的安全吗”一文中提到关于半飞秒的详细介绍及其弊端,包含手术原理,热议话题,台湾某医生甚至因为这个手术宣布“封刀”等内容,有兴趣的话,文末传送门走一趟!

全飞秒(Smile)

飞秒激光是一种以脉冲形式运转的红外线激光,1飞秒=1千万亿分之1秒,因此飞秒激光可以聚焦点产生极高的瞬间功率,但同时对周边的热效应很少,因此,飞秒激光可以在无损伤的穿过角膜组织外层,直接抵达基质层。

毕竟这是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光”

这也是令全飞秒和其他所有术式不同的原因,全飞秒(Smile)不需要再打掉表层,就可以直接在基质层进行切削。

聪明的你不禁发问:难道全飞秒是最好的?

当然不是!全飞秒的局限在于矫正范围,如果是高度近视,大约有一半的人角膜会不够做全飞秒,但是如果做半飞秒或是表层激光,是可以完成的。加上全飞秒对矫正散光的表现一直都是痛点,所以,如果是高度近视+高度散光,全飞秒应该不会是首选。

ICL晶体植入术

ICL晶体,是瑞士STAAR Surgical Company 生产,人称“近视手术中的爱马仕”,能做爱马仕,光是价格贵肯定不行。

我听说,爱马仕的包都是手工制作,上等的材料+上等的工匠,才能产出上等的贵妇都要争相排队购买的包。

ICL晶体植入术,没那么厉害,不过确实也需要每一只眼睛(不是每一个人哦)量身定制。

这片小小的晶体,可以按照近视度数和散光度数来特制。

晶体植入,顾名思义就是不需要切削角膜,而是将一片定制的晶体植入眼内,发挥着像隐形眼镜一样的作用。

我家领导一年前做的就是ICL,对于后遗症和并发症,我想我很有发言权了。

先来看几组数据:

第一组:

2018年,发布在《临床眼科杂志》的研究,对92位患者184眼进行3年的随访,91.8% 的眼睛处于正视眼的 ±1.00 D 范围内,关于散光J0和J45,分别有 98.4% 和 99.5% 的眼睛在所需屈光度的 ±0.50 D 内。

平均内皮细胞计数:术前为 2,742±340 个细胞/mm2,手术后 36 个月时为 2,663±366 个细胞/mm2。

平均眼压:从术前的 13.7±1.9 mmHg 降至术后 36 个月的 12.8±1.7 mmHg。

平均拱高:从 12 个月时的 409±196 µm 到 36 个月时的 349±165 µm 不等。

第二组:

2021年,发布在《眼视光学杂志》的研究,对52位患者84眼进行7年的随访,

术后1、5和7年,UDVA (logMAR)和CDVA,均保持不变(分别在 5 年和 7 年时分别为 0.02 ± 0.08 和 0.02 ± 0.08,P = 0.2)。

超过 95% 的眼睛达到 20/25 或更高的 CDVA,超过 85% 的 CDVA 达到 20/20。

眼压:没有显着增加(> 20 mmHg 或高于 5 mmHg)。

ECD: 相对于术前基线的损失为 2.6%。 随访期间未发生术中或术后并发症或不良事件。

随着ICL晶体植入被越来越多人认可,术后10年,术后12年的研究也越来越多。对于一项手术来说,其安全性质是属于非常高的。

ICL适合每一个人吗?

以往我们都说:如果是高度近视(高于600度近视),或者角膜厚度不够的人,更适合ICL。因为是加法手术,不用切削角膜。其实,作为一名眼科医生,我想告诉大家,度数越低的话,ICL手术会越难,所以低度数患者,很多医生就没有这个自信了。

可以完成ICL的医生,平时需要训练自己的双手,毕竟手艺活。手机前的你,现在可以试试,伸直双臂,静止10分钟,可以保证手指完全不晃动吗?

这是对于ICL手术医生的基本功“体能训练”。

晶体进入眼内的时机、黏弹剂量的拿捏、晶体的展开速度、散光型晶体的旋转角度,等等细节,都比激光手术对操作医生的要求更高。

第二部分:

各项手术的价格

这个部分我其实并不是非常熟悉,因为在我们医院医生只需要做医疗的事,价格是有service同事负责的。所以为了写价格,我特意请小助理帮我多方打听,整理如下(如有错误,请随时改正我)注意:这边的价格是我们确认术式后整理的,有些写7800、6800的价格,也说自己是某一项术式,经过确认后发现有附加费用以及甚至不是我们所介绍的术式,就不会出现在表格内。

因为我们国家这国土面积之大,各种私立的、公立的医院,各种专家和各种活动赞助等等因素,导致手术价格波动较大。

手术价格一定是选择术式的原因之一,有些城市的手术价格可能比原本工作或生活的城市更低,但需要考虑到来回路程也需要车费、住宿费用、请假成本,以及术后还需要不断复查,一般建议在自己所在的城市是更好的,除非医院在各地有分院,检查和找医生都非常方便。

做完近视手术后还会近视吗?

那些说“都是因为你术后又过度用眼才又近视了”“不是近视手术的原因”,其实都不够准确,以及有点以偏概全了。

因为这涉及到两个问题,一是术后再近视和屈光回退。

我们先说屈光回退问题,我们大胆又自信地猜测,98.47%的屈光回退是激光手术。

简单来说,这是指手术之后,在恢复过程中角膜增厚,导致视物呈像点重新落于视网膜前,再次形成视物不清的近视现象。

我们前面提到的表层激光就非常容易产生不同程度的屈光回退,尤其是高度近视患者做表层激光的话,会更容易产生回退(别告诉我你的医生没跟你提过)。

另外:研究发现,角膜本身平坦或术前眼压偏高、术后角膜基质层预留偏少,这样的人做激光类近视矫正手术,术后更容易发生回退。

如果是以上情形,解决方案有二:

  1. 选择ICL晶体手术

  2. 进行二次手术

当然,也可以选择不手术,最安全。事实证明,这两种方式都可以有效改善屈光回退现象。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就是术后用眼习惯。这里也有分:

1、术前的度数是否稳定。连续2年每年屈光度数变化≤0.50D,这样就算稳定。

2、术前度数稳定,但术后没注意用眼喜感,造成眼疲劳或再近视。

关于近视手术的延展,我觉得大概可以说三天三夜,毕竟我读书和工作那么多年都在跟它打交道了,如果还有文中没提到的,欢迎留言或私信问我,定当知无不言。

文末传送门:

不脱发的眼科医生:近视手术真的安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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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献:

Fernández-Vega-Cueto, L., Lisa, C., Esteve-Taboada, J. J., Montés-Micó, R., & Alfonso, J. F. (2018). Implantable collamer lens with central hole: 3-year follow-up.Clinical Ophthalmology (Auckland, NZ),12, 2015.

Fernández-Vega-Cueto, L., Alfonso-Bartolozzi, B., Lisa, C., Madrid-Costa, D., & Alfonso, J. F. (2021). Seven-year follow-up of posterior chamber phakic intraocular lens with central port design.Eye and Vision,8(1), 1-9.

Tomás-Juan J, Murueta-GoyenaLarrañaga A, Hanneken L. Corneal regeneration after photorefractive keratectomy: a review. J Optom. 2015;8(3):149–169.

晋医广【2023】08-30-0141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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